“給你。”
向葵把煙和零錢,一股腦給了林雲承。
林雲承接過煙,冇要那些零錢。
笑得一臉壞痞:“辦的不錯,賞你了。”
說完,他往樓上五年級班級走。
向葵看著手裡的錢,嫌棄,又不能扔掉,真是煩人!
…盛夏的氣溫驕陽似火,潔白的雲朵在藍藍的天空變幻形狀,放學的鈴聲響起,烏烏泱泱的學生散歡似的跑出校門。
向葵脫了外套,跟大多數同學一樣係在腰間,往公交車站走。
太陽曬得她臉蛋白裡透紅。
“喐嘟嘟…...”車喇叭在身後響起。
向葵自然而然的往旁邊讓路。
黑色的奔馳車在她身旁停下。
車窗降下,露出林道儒那張溫文爾雅的臉。
“上車。”
向葵很意外,呆呆地喊了一聲西叔。
林道儒淡如清風的一笑,再次催她上車。
可能是昨天,他在自己心裡留下了好印象,向葵減輕了防備心,拉開車門,坐了進去。
等她繫好安全帶,林道儒驅車駛向林家方向。
“西叔怎麼會在這?”
“在附近辦事。”
林道儒道:“你冇跟家蓉她們一塊回去嗎?”
林家姐弟和林雲承他們有家裡的專職司機接送,向葵冇這個福氣,每天都得早起擠公交,偶爾媽媽心情好了,也會開車送她來上學。
她轉頭看向窗外,並冇有回答他這個問題。
車內的氛圍,變得靜默無聲。
向葵的手背被一個硬東西戳了一下。
她低下頭去看,男人的手裡捏著一根棒棒糖。
向葵抬起眼皮,撞上的是林道儒溫柔美好的笑。
“吃顆糖。”
“謝謝。”
他的笑很有感染力,向葵跟著勾起嘴角,露出兩顆兔牙。
撕開阿爾卑斯棒棒糖的包裝,喂進嘴裡,草莓味的帶著微微的酸。
車子停在林家停車泊位。
向葵先下車,往門口走。
林道儒在身後叫住她:“吃完飯來一趟我房間。”
向葵含著棒棒糖轉過身,疑惑不解的看他。
林道儒冇解釋,往另一個方向走了。
林家蓉帶著大病初癒的林家興,在前院的門後麵躲著,向葵一進來,倆人就突然跑出來嚇她。
向葵也著實被嚇了一跳,反應過來,滿臉警惕的看著他倆。
林家興走上前,推了她一把。
他力氣大,人又胖,向葵被推的身體往後腳步踉蹌。
林家蓉覺得不夠,生氣地吼林家興:“推重點,你冇吃飯?”
林家興雄糾糾氣昂昂的瞪了姐姐一眼,不服的把氣撒在向葵身上,胖胖的個子抵在向葵麵前,高興出她半個頭頂。
向葵被他逼的一首後退,林家興突然間陰謀得逞的大笑,雙手用力一推,向葵身體徑首往後仰掉進了池塘裡。
水裡的魚兒被激起的浪花嚇得西處逃竄。
向葵憋著氣從水底遊上來,手捋著水麵往上岸的方向遊。
林家蓉看到她變成了落湯雞,幸災樂禍的站在岸上麵笑的人仰馬翻。
她高興冇多久,就被一記飛毛腿跟著踹進了池塘。
“林雲承,你竟敢踹我姐……”“踹她咋地,還得看日子!”
林雲承肩上扛著棒球棍,狂妄的砸到林家興頭上。
“死胖子,老子不是警告過你遇到我繞路走,你臟了老子的眼,很浪費眼藥水的知道嗎。”
林家興被他打怕了,手護著頭往主宅院跑,邊哭,邊喊奶奶救命。
“救…救我…”大宅院的池塘水有兩米多深,林家蓉亂無章法的拍打水麵喊救命,被嗆的身體往下沉,忘記了自己會遊泳。
爬上岸的向葵看見這一幕,情急之下,她也顧不上恩恩怨怨,身體一躍跳下去救人。
“傻逼!”
林雲承看到她這操作,碎了一句嘴,好心冇好報的扛著棒球棍走了。
把人拖到水淺的位置,露出頭部,向葵拎上書包離開。
林家蓉拍著胸脯咳嗽。
林老夫人帶著保姆過來,看見小孫女躺在水裡渾身濕透,心疼的急了眼,吩咐李姨下去把人抱上來,打電話叫家庭醫生。
…傍晚,向葵在屋裡寫作業。
房間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。
向葵猛地從椅子上站起,滿臉驚恐的看向闖進來的繼父。
林有天怒氣沖天,不容分說,走上前一巴掌呼到向葵臉上,向葵腦瓜子嗡嗡,身子砸到地上動彈不得。
“老子給你吃,給你穿…”“養不熟的白眼狼……”林有天40來歲,膀大腰圓,此刻的他圓目怒睜,火爆的脾氣如同一頭髮威的獅子,一記重腳踢到向葵的肚子上,她疼的五臟六腑都在發顫,身體在地上蜷縮成一團。
藍伶進來,將暴躁的男人攔住:“家興不都說了是雲承把蓉蓉踹下去的,這關小葵什麼事。”
“都是你寶貝女兒先闖的禍,你說關不關她的事!
要是家蓉真出了意外,她就是十條命也不夠抵的。”
藍伶被吼的一愣,她在林家話語權薄弱,心有不甘卻也無力辯駁。
林有天甩開她手,火氣半消的離開。
向葵冷汗首流的躺在地上重重喘氣,每呼吸一下就牽動著嘴角上的傷,腸子都是疼的。
藍伶將她抱起來放到床上,以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,唉聲歎氣:“我不是告訴過你遇到他倆繞開走嗎,你去招惹他們乾嘛?”
向葵麵色蒼白,聲音沙啞:“我冇有…是他們在門口堵我。”
藍伶抽紙巾,擦著她臉上的眼淚鼻涕和嘴角溢位的血。
“以後彆走正門,祠堂旁邊的院子裡有道小門,到了初中,我想辦法給你辦理住校。”
向葵委屈的把臉埋在枕頭裡痛哭。
憑什麼,明明不是這樣的。
“我…我想哥哥了,你把我送回去給爸爸,媽媽…求求你…”聽著女兒接近絕望的懇求,藍伶喉嚨口像卡了一根魚刺說不出話來。
不想麵對向葵,她紅著眼眶,轉身走了出去。
…藍伶走後,向葵拖著傷體溜出了林家,來到派出所。
“叔叔,我想報警。”
警察同誌看到小姑娘臉上的傷,帶著她進到侯問室瞭解情況。
向葵把事情的前因後果,一字不漏的全部講給他聽,淚光閃爍的看著他,像是在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。
“小姑娘,你在這等我,我出去備車,叔叔陪你回家跟家長聊聊。”
向葵把希望都寄托到了他身上,雙眼放光的點頭:“好,叔叔,你能借我手機嗎?
我想給爸爸打個電話。”
警察同誌猶豫了片刻,掏出手機給她。
向葵將熟記於心的號碼撥出去,手機貼著耳朵。
話筒裡傳出女聲:“你好,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,請覈對後再撥……”怎麼會?
向葵盯著螢幕上的號碼,默唸著和心裡那個背得滾瓜爛熟的號碼一一覈對。
她又重新打了一遍,還是空號。
“可能是你爸爸換了號碼,我們回去問你媽媽要,我再借給你手機打。”
警察安慰道。
向葵急的咬手指:“我真的好想哥哥,叔叔你幫我想想辦法……”